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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西南联大求学日记》-樊登讲书

读完本文约需35分钟,一生只做热爱的事,走进许渊冲的百岁人生。

樊登:今天是我们樊登读书,作者光临非常重要的一天,我们请到了《西南联大求学日记》这本书的作者——许渊冲先生。这张封面上的照片就是许渊冲先生当年在西南联大入学时的照片,今天许老已经过了他的100岁生日。我们欢迎许渊冲老先生。

 

您好,许老,我听说今天把您请来,还打扰您工作了。

 

许渊冲:没有,我现在基本不工作,工作就是休息,休息就是工作。

 

樊登:不对,他们说您还在打字呢。

 

许渊冲:对,打字。打字对我而言不算工作,因为我天天打字。

 

樊登:它就是休息的一种了。

 

许渊冲:对我而言,工作跟休息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,因为我已经工作了100年了,工作就是休息,休息就是工作。

 

樊登:太好了,您还在写新的书稿?

 

许渊冲:现在要写的这一本叫作《百年忆》。

 

樊登:《百年忆》,回忆的忆。

 

许渊冲:100年的回忆,因为这种书,好像全世界还没有人出过。

 

樊登:对,真没有。有的人能够活到100岁以后,这种人多,但是100岁以后像您这样思路清晰、还能写书的人,真是没见过。

 

许渊冲:因为我100年都是这个样子,对我而言工作就是休息。

 

樊登:这张照片是哪年拍的?

 

许渊冲:这是1938年,我考联大时的照片。

 

樊登:您当时为什么选择联大?

 

许渊冲:我本来是念外文的,中国外文系最出名的是清华,当时日本占领北京,清华、北大、南开都搬到昆明去了,所以我要考昆明西南联大,就是清华、北大、南开3个大学联合起来办的大学。

 

樊登:您去的时候,西南联大在长沙还是在昆明?

 

许渊冲:西南联大是1937年搬到长沙,在长沙没有做多久,上海又打起来了,长沙也危险,联大就又由长沙搬到昆明,大约是1938年4月份。

 

樊登:所以您是直接就去了昆明了。

 

许渊冲:我考的时候已经叫西南联大了,叫长沙临时大学只有半年。1937年清华、北大、南开三个学校联合搬到长沙,在长沙只读了一个学期,马上就搬到昆明,10月份就离开了长沙,大约是3月份到了昆明。

 

樊登:西南联大一共有8年的办学历史,许老在西南联大就过了5年的时间,所以您是西南联大一个非常重要的见证人。

 

许渊冲:我在联大是从始至终,我不但待了5年,我第一、二、三年是做学生,第四年日本打过来了。1938年11月,美国来中国助战,美国的志愿空军飞虎队,到昆明,没有翻译。于是先招生,全国只招到三十几个。一个大军有81架飞机,如果一个飞行员需要1个翻译的话,一共需要81个,人数差得很远。

 

当时的教育部就规定,全国各大学外文系三、四年级的男同学一律参军。当时全国外文系学生也不多,西南联大是清华、北大、南开三个大学联合起来的,也才只有三十几个男同学,已经是最多的了,占了全国大学生的一半。全国也只有七十几个,联大占了三十几个,占了一半。

 

全国的翻译,第一届是自由报名的,全国只有30个人。第二批就是我们这批,规定全国大学生中,三、四年级外文系的男生要参加,不参加的要停止学习了,就是你不算大学生了。所以我们基本是全体参加,也有个别有特别缘故没有参加的。基本上联大最多。

 

樊登:我看您书里写,您给陈纳德(美国陆军航空中将,1936年,宋美龄任命陈纳德为中国空军顾问,帮助中国建立中国空军)做过翻译。

 

许渊冲:对,我在陈纳德的机要秘书室。机要秘书室的主要任务之一,就是管敌人的情报。日本人有多少飞机,有多少军舰,有多少士兵,开到了越南的海防边缘,它首都在河内。有多少飞机到了海防,到了河内,这些情报都要报告到河内,我们也有人在河内,跟河内合作,把情报由河内传到昆明。

 

昆明是行营(指出征时的军营,也指军事长官的驻地办事处),那时行营的主任叫作龙云,就是云南省(政府)主席。美国志愿空军有一个参谋就住在行营里面,我们每一天要到行营去取情报,取的是中文情报,我就立刻翻成英文,送给陈纳德看。陈纳德就根据情报分配飞机,多少架,到什么地方,去抵抗日本飞机。

 

樊登:您为抗战做出了很大的贡献。

 

许渊冲:这个是应该的,因为当时全国大学生中,外文系三、四年级的男同学,都要尽这个义务,所以我也只是尽了一个抗战时期的中国大学生的义务而已。

 

樊登:书里还写到,您有几位同学,当时是学习航空飞行的,他们就直接坐上飞机,去跟日本人搏斗了,您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?

 

许渊冲:你说的跟我说的是两种。我刚才跟你讲的全是外文系的学生,就是做翻译的;你讲的是驻空军的学生,是去跟日本打仗的。

 

樊登:那里面有您的朋友。

 

许渊冲:有我同学。是我中学同学,考上空军,不是考上美国志愿空军,是考上中国空军,一个叫黄文亮,一个叫陶友槐。

 

他们两个都是中国空军,我做翻译的时候,他们是驻空军打仗的,两个都牺牲了,这两个空军年纪跟我差不多,但都是不到30就为国牺牲了。

 

樊登:如果读者读过这段文字的话,会更加感动。西南联大那个时候,确实是非常艰难的时期。

 

西南联大上课的时候,经常有日本的飞机来轰炸。

 

许渊冲:轰炸是常事,家常便饭。

 

樊登:多长时间?大概频率是什么样的?

 

许渊冲:他早晚不轰炸,中午来轰炸,所以联大那个时候改成中午上课,早晚不上课,早晚自己读书。也有好处,所以我们早晚读书时间多。

 

樊登:那一旦飞机来轰炸了,你们怎么躲开轰炸呢?

 

许渊冲:我们联大就是郊外,联大就在城外,一响警报,联大逃跑起来是最方便的,就往城外跑。还可以看书,可以带书去看。

 

这时间少了,但是读书的时间总是够的。所以联大的学生,还是不比当年清华、北大的差,联大还集中了清华、北大的优点。

 

樊登:而且联大培养出来特别多了不起的人。您觉得西南联大成才率高的原因是什么?为什么它能教出那么多好学生?

 

许渊冲:是老师。我认为这个时代不一样,主要是靠自己,老师是次要的。那时候大学怎么能不读书?联大校歌这样解释一句:千秋耻,终当雪。中兴业,须人杰。当年的千秋耻,就是日本侵略中国。中兴业,中国要复兴了,就需要人才。

 

樊登:您觉得教授的作用,没有自己的作用大?

 

许渊冲:也不能那么说,各有各的作用。教师也是书,你看书就可以解决教授提出的问题,除非是有些书上没有的问题,这些,教师有时候能给你参考。

 

钱锺书对我益处很多,但是我也比他前进一步。他不是做押韵,他认为诗词翻译不可能跟原文一样,我认为要尽量跟原文一样,这就不同。

 

《竹枝词》中的“东边日出西边雨,道是无晴却有晴”,这个是很不好翻的。他认为“日出”就要翻译成“日出”,我就说“太阳晒、太阳放光明”,就比“日出”好。所以我们就争论,他说你信你的我信我的,我认为我赢了。

 

樊登:学生也可以跟老师意见不一样,这没问题。

 

您还记得您到昆明去的时候,看到的西南联大是什么样子吗?

 

许渊冲:我到昆明的时候,西南联大是借用昆明的房子,那时候联大房子还没有盖好,盖房子的人是梁启超的儿子,他的夫人叫林徽因。

 

樊登:您见过林徽因吗?

 

许渊冲:林徽因跟梁思成都见过,并且我翻译了林徽因的诗,林徽因写给那个很著名的诗人。

 

樊登:徐志摩。

 

许渊冲:徐志摩坐飞机逝世,林徽因从他的家乡经过,就感慨系之,流下了眼泪,写了一首诗,叫作《别丢掉》。这首诗是我翻译的第一首中译诗,中文译成英文的诗。

 

时间大约是4月左右吧,1939年的3、4月间,我把林徽因这首诗翻译成英文,纪念徐志摩的逝世,同时也是我们这些大学生为了救国,参加抗日工作的一个纪念品。那首诗是我翻译的第一首英文诗。

 

樊登:您还记得这英文吗?

 

许渊冲:英文自然记得住的,英文是我翻的,中文是她的。她中文是“别丢掉”,Don’t cast away,不要丢掉。这一把过往的热情,This handful of passion of a bygone day。大意记得,就是“不要丢掉这一把过往,已经成为过去的热情了”。林徽因经过他的家乡,想到他的死亡,就写了这首诗。

 

所以我看到那首诗,就联系到我跟徐志摩的关系,我们是先后的关系,但工作是相同的。所不同的是,我们那个时候,比徐志摩的时候情况还好一些。徐志摩那个时候,是完全受日本欺负,中国没有还手之地。我那个时候,已经有美国陈纳德来帮忙打日本。所以把这首诗翻成英文,有不同的意义。

 

樊登:林徽因长得好看吗?

 

许渊冲:林徽因是很出名的美人了,那时候我看她,她比我大,所以在我眼中并不是个美人的问题,而是一个救国、爱国的女同学了。

 

樊登:我们现在看照片看不清楚,您那时候见过真人,您看得清楚。

 

上了学以后,我记得您第一天上课,就跟杨振宁是同一个班。

 

许渊冲:这次分得巧,其实我已经很小了,1938年我才17岁,杨振宁比我还小1岁,他16岁。他的父亲是清华大学数学系主任,叫杨武之。杨武之到昆明去,把他全家都带去了,所以杨振宁16岁就跟着杨武之到了昆明。

 

因为日本炸昆明,昆明的学校都搬到乡下去了,所以我们联大就住昆明大学、中学留下来的房子,我们的教室就用昆华农校的教室,我们的宿舍是用昆明的中学校舍。

 

我就住在昆华中学。杨振宁父亲在联大,住的房子也是很差劲的,就是住昆明的平房,杨振宁也一家人挤一间房,其实比我还挤。

 

我们住在大益,叫作昆华中学北院,8个人一间房,吃饭不是国家供应。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从外地来的,外地人多于本地人,昆明人不到十分之一。联大是很难考取的,昆明的人上联大的很少,全国精英都到联大。

 

我们住得不能跟当年清华比,当年清华的小洋房是两个人一间,都是西式讲究,我们不行了,我们是8个人,生活上就等于当年的昆明中学生,生活条件、吃饭,都是中学生的待遇。

 

所以抗战时期,你要回忆起来这100年,天地之别了。

 

樊登:我问一下,您和杨振宁谁的成绩好?

 

许渊冲:杨振宁成绩好,我也不坏,这要看你怎么说。杨振宁难得在哪一点呢?他比我低一级,他英文比我少学1年,但他的考试全班第一。他得80分,我比他少1分,79分,也很不错了。

 

当时江西的英文比上海、北京都差,我在江西考第一,拿到联大来也拿不上第一,我在那儿拿个第二已经就很不容易了。

 

樊登:您那时候的英语老师可是鼎鼎大名。

 

许渊冲:联大的英语老师,是全国最出名的了。当时外文系最出名的两个老师是是钱锺书和朱光潜。

 

钱锺书出国前就已经名闻世界了,钱锺书的英文比外国人学得还好,因为他懂中文,外国人不懂中文,你外国人再好,两种文字综合来看,没有一个比得上钱锺书的。他没比上我,为什么呢?因为我既懂中文,又懂法文,又懂英语。

 

樊登:您俄语也很好,我看您俄文考了100分。

 

许渊冲:俄语是第二。那时候中国重苏联,所以法文不重要,俄文重要。我一年级学英文,是规定的。二年级法文、俄文都可以选,我就既学了法文又选了俄文。

 

法文不用选,我已经可以看懂。俄文不行,俄文跟英文差距大。如果说中文是100%,那俄文就是50%,你懂了俄文再学英文,你懂了英文再学俄文,自然就容易了,比中国人容易一半,但是还有一半。

 

樊登:但您俄文考了第一名。

 

许渊冲:我俄文考出来是笑话。因为那时候东三省是日本占领的,东三省的同学也到联大来上学。我小学、中学念的英文,他小学、中学念俄文,大学我们同班念俄文。他考98分,不错了,我考100分。

 

为什么呢?因为我懂中、英、法,再学俄文,那比他只懂俄文的学俄文更棒。他考98 已经很好了,只差2分,这2分我拿了,我拿100分。

 

樊登:您那个时候就决定要做翻译家了吗?

 

许渊冲:我只有英文,别的不行,什么物理、化学,数理化都不行,所以我只能学英文,只能学外文,有利有弊。

 

樊登:我记得书里写有一个教授夸您,说您在语言方面有天赋。

 

许渊冲:我刚才这样讲,我是天造成的。我一年级念了中英法3种语言,一年级赶上杨振宁已经就不错了,杨振宁那时候已经全国闻名,他才高二就考上联大。

 

樊登:我看您在联大的生活不光是考试、学习,你们还吃各种小吃、看戏剧、春游,生活过得还挺丰富的。

 

许渊冲:其实,读书哪要那么多时间,只要中等以上的。

 

樊登:那业余生活你们怎么安排呢?学习之外的生活都玩什么呢?

 

许渊冲:我真的很努力,我也在看书,我书看得不少,我一年级的时候一天看一本书,中文的。英文的也看,一年级我既看中文书,也看英文书。

 

樊登:这本书后面有一个附录,把许先生看过的书都记下来了。

 

许渊冲:可见其书,我一年级的时候,中文书看得很多。

 

樊登:那时候西南联大能提供这么多书吗?在战乱时期。

 

许渊冲:你想想,那时候的书是很少的,联大和当年清华、北大相比,太可怜了,但在昆明也够了。你也看不了那些书,用不了那么多,有这些书也够了。

 

樊登:西南联大的教授中,您对谁的印象最深?

 

许渊冲:英文就是钱锺书、吴宓,钱锺书、吴宓各有长短。吴宓中文好,英文赶不上。钱锺书是吴宓的学生,但是以英文而论,吴宓读不过钱锺书;以中文而论,吴宓高。

 

闻一多会讲话,朱自清讲得就不清楚,但是朱自清写的东西清楚。所以你看到没有,人都是各有所长的,闻一多跟朱自清各有所长。我喜欢朱光潜,朱光潜谈美学谈得好。

 

樊登:我记得书里您写,冯友兰教授对您影响很大。

 

许渊冲:冯友兰好。冯友兰他讲话差,讲得人家听不懂,但是你要会听那就去听,有学问。

 

他有孔子这一套,他有西方那一套,他是结合中西的一个人,他研究柏拉图、亚里士多德都有一套。而最好的是,他能把东西方结合起来,这就很难了。钱锺书也行,钱锺书他搞文学不搞哲学。

 

所以人不一定的,都是各有所长、各有所短。我也有短处,我短处也很多了,有时候中文我都说错了。我有我的缺点,没有办法。

 

樊登:我看书里写,您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脾气不好,经常会跟同学闹矛盾。

 

许渊冲:我这自高自大,在人家眼里没有那么高大,对不对,那就闹了。现在没人跟我闹矛盾了,现在没有人闹了,现在都承认我了。

 

您今年100岁了,知道自己100岁这个年龄,有什么感受吗?

 

许渊冲:说老实话,我100岁跟90岁没有什么差别,我也不知道会活到100岁。我天天翻译,把人家的美,把外国人的美,变成中国的美。

 

我的人生,我这一生,就是把中国的美变成世界的美,把世界的美变成中国的美。一句话解决。所以我没有时间观念,我现在还在翻译。我为什么不翻译呢?有美的东西,为什么不让它变成全世界的美?

 

樊登:我记得您在这书里边写,很早,在上学的时候,您就翻译了“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”。

 

许渊冲:“无边落木萧萧下”,卞之琳翻的版本很出名,卞之琳“萧萧下”翻得好,“shower by shower”。但是“不尽长江滚滚来”,我问他怎么办呢?他说翻不了,他说你翻翻看。

 

我翻成“hour after hour”“shower by shower”,既押韵又意思一样,所以他服我了。老师要服学生的,我也学比我好的,我现在还不太记得,不过我认为将来一定有人能胜过我。我原来也不是最高峰的,我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高峰,所以将来也会有人胜过我。

 

樊登:那您会怀念人生当中的哪些经历,或者人和事?人生100年,您觉得哪段经历最值得怀念?

 

许渊冲:不去想这个问题。要怀念说实话还是怀念恋爱的事情,你想想看,人的感情问题,文学里的感情。

 

樊登:这本书里还真写了恋爱的这一段:有一个女生,三姐妹跟您去野营,在外边参加了野营。

 

许渊冲:我追的女生多了,说老实话。国内、国外都有,联大还有。

 

我有一张照片,我们五个人,文理法中,我是文科,理科是杨振宁,文科和理科同时喜欢一个人,结果那个人嫁给了法学的。

 

樊登:这本书写得很真诚,就是您当年的记录。

 

许渊冲:我就只有这些写,我只写我知道的。

 

樊登:我怕您太累,这已经谈了一个多小时了。咱们最后一个问题,就是您给这些喜欢读书的年轻人,有什么读书方法上的建议吗?

 

许渊冲:你喜欢什么读什么,不要紧。这个问题在于自己,这个不能问别人的。你看我,我跟杨振宁怎么相同呢?他喜欢数学、物理,我喜欢外文,这各有各的不同。

 

人呢,不是一定的,根据具体情况具体分析。各尽所能,尽你最大的本领;各得所好,你知道的你所喜欢的是什么。人生的目的就是各尽所能,各得所好,做到这点人就幸福了。

 

樊登:我觉得您现在就幸福了,我觉得您已经把能量发挥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。

 

许渊冲:但是你要知道,我没有干到的事还有很多。你们知道的是我已经达到的。所以我们只谈现在,不谈将来。

 

我希望给你谈谈,你要知道怎么样提问。问题要怎样提才恰到好处,可以得到更大的益处,然后你再就这个问题,再思考怎么才前进,人类就是这样不断地前进。

 

樊登:通过问题来前进。

 

我把这本书从头到尾都读了一遍,这本书让我们好像走上了一座桥梁,能够跟历史上的人见面、接触、握手。

 

书中出现的这些人,像冯友兰,像茅盾,像梅贻琦教授,都是历史中的人,但是他们就和许渊冲先生生活在一起。所以许渊冲先生不但通过翻译成为了一座中西交流的桥梁,也通过他的人生成为了一个古今交流的桥梁。

 

我们真的非常感谢许渊冲先生,能够来到我们的作者光临。希望大家能够有耐心看看视频,好好地听一下这本书。如果有机会的话,买来这本书自己好好读一读。因为它是日记,读起来非常轻松愉快,能够给我们展现出西南联大非常全面的风貌。

 

我们再次感谢许渊冲先生,希望您身体健康,然后翻译更多的好作品给大家,谢谢您。

来自樊登读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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